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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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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眉聽到接通了,直接就問:“你是胡輕曼的男朋友嗎?”

電話對面沒有回覆,付眉覺得這人連是不是男朋友都不肯承認,可見對胡輕曼是多麽得不在意。氣血湧上心頭,不顧自己平時細聲細語的形象,直接破口就罵:

“你就是個混-蛋!你連是不是男朋友都不承認!輕曼多可憐!被人看不起。你保護不了她就早點分手!她值得更好的!”

付眉最近接觸了一些關於描寫渣男的情感文章,直接把自己帶入了,罵了個暢快淋漓。

聽對方還是不吭聲。她吸了口氣,問:“你是不是叫蕭賀晨?”

對方這次沒有遲疑,回答了“是”。

“既然是,那就別拖拖拉拉!胡輕曼又不是見不得人的金絲雀,她又不差又不醜。她憑什麽被你藏著掖著不昭告天下?就因為這樣,她被人看不起,公司裏造謠她的就有好幾個被我擋了。”

“我們的情況不像你想的那樣。”電話裏這樣說道。

“不管怎麽樣!你既然愛她,就應該昭告天下!你網上不是有‘超話’嗎?發一條!她過幾天生日,要送999朵玫瑰到公司,讓那些造謠的人閉嘴!”付眉一下子說得太多了,有點憋氣,放下手機,扶著桌子大口呼吸了好幾口。

這邊的動靜引來了店老板的註意,他看一個女人靠著睡著了,另一個剛剛罵完了人直喘氣。見手機還在通話,就接了起來。

“您好,我是店老板。”

蕭賀晨終於聽到一個正常人的聲音。

“您好,我兩位朋友在哪?她們怎麽樣了?”

“應該是喝醉了,有一位女士已經睡著了,另一位就是剛剛和您打電話的,也醉了。”

“麻煩您說一下地址,我叫人過去接她們。”

店老板說了地址,留了個心眼把蕭賀晨的電話也記了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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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艾瑞克?”段俊舟來找蕭賀晨,見他面前的午飯都沒動,握著手機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
他喊了幾聲,蕭賀晨才如夢初醒一樣。

“抱歉我再打個電話。”蕭賀晨是用中文和他說話。他知道肯定是國內有事發生。

段俊舟等了一會兒,見蕭賀晨神色還是不鎮定的樣子,就多問了句:“你要不要再休息一天?你臉色不好。”

蕭賀晨喝完了面前的水,深呼出一口氣。“不了,早點把事弄完,早點回家。”他起來把午餐收拾了,讓段俊舟先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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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午夜了,祁雲繁原本已經把夏茵送回了家,半路上接到了越洋電話,又讓他去接人。

祁雲繁無奈又把夏茵喊來,兩人開車去居酒屋找人。

到了那邊,一個男人站在胡輕曼身邊,一臉無措。見他們兩人來了,就問是不是胡輕曼的家人?

“我們是她朋友。”夏茵對男人說。

“那就行,我送我女朋友回去,她就交給你了。”男人扶起付眉,他的車就在外面。還好付眉還有點意識,可以扶著走出去。但是胡輕曼就不一樣了。她已經完全睡著了。夏茵去扶她,根本扶不動。

“你背她。”夏茵讓祁雲繁蹲下來。見他神色尷尬,呲笑說,“我都不介意,你皺著臉幹嘛?”

祁雲繁就蹲到胡輕曼腳邊,夏茵幫忙把人放到他背後。

“得罪了,胡女俠。”祁雲繁起身顛了顛,確定人沒滑下來,就往外走。

兩人三手四腳地把胡輕曼放到了車後座,才上了車。

“有說要送到哪去嗎?”

祁雲繁看胡輕曼不省人事的樣子,想了想還是去最近的隴山墅。

“交給林嬸吧。讓她煮點醒酒藥。不然明天要頭痛。”

夏茵聽了點頭。兩人就往隴山方向趕。

店老板見兩個人都被接走了,也松了口氣。女人在外喝到斷片是不大安全。他收拾收拾也準備打烊,發現她倆的賬還沒結。幸好留了一手,他記下了個電話號碼。

祁夏兩人從隴山墅出來時,已是午夜兩點。

“胡小姐好像很傷心。滿臉的淚痕。”夏茵回憶她所見到的。

“林嬸會給她擦擦的。”祁雲繁開著車,路上沒什麽人,因此開得更專註。

“她發生了什麽傷心事?”夏茵低頭想。同為為情所困過的女人,她有點感同身受。

“那只能等阿晨回來了。”祁雲繁停了車,拿出手機撥號,“我要和他說一下。人已經安全到了。”正在撥號,蕭賀晨這時候打了電話進來。

“蕭大人,人剛剛送到了。”

“嗯。”蕭賀晨在那邊應了一句。“具體情況怎麽樣?”

“爛醉如泥,扶都扶不動,還好茵茵一起來了。”祁雲繁還多嘴了一句,“你和胡女俠說一下,酒量不好別去這些地方喝。今天居酒屋裏還有外國人呢……”

夏茵拍了拍祁雲繁,因為電話是直接連著車裏的藍牙,夏茵直接和蕭賀晨說道:“胡小姐好像很傷心。哭花了臉,明天你安慰安慰她。”

“就是,和個花臉貓一樣。”祁雲繁適時補了一句。

“好,”聲音頓了頓,“我知道了,謝謝你們。”

又聽祁雲繁啰嗦了幾句,蕭賀晨被要挾在他訂婚禮上演奏一曲。蕭賀晨的態度與以往不同的冷漠不同,這次他很爽快地答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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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胡輕曼在一個不認識的房間裏醒來。她衣衫完整,睡了一覺人也覺得舒服了。頭發有些亂,發圈不知道掉哪了,長發披散了下來。

床頭櫃上寫了張紙條,內容是起床了可以按一個鈴。

那個電子鈴就放在旁邊,胡輕曼按了一下,覺得沒反應,又按了兩下。

一個腳步聲由遠而近,隨之門被推開。

“早上好。”進來是一位老阿姨,人有點面熟。“有沒有不舒服?頭有沒有痛?”

胡輕曼搖搖頭,她不知這裏是哪,想來是在付眉家,就問:“小眉呢?”

老阿姨似乎沒聽清。“啊,我耳朵有點背。”說著,她摸出一個東西戴在耳朵上。“這下子聽清楚了。”

“這裏不是小眉家?”胡輕曼看著老阿姨,還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。

“如果餓了,就先來吃吧。”老阿姨沒回答,轉身走了。

胡輕曼拿過外套穿起來,打開門,發現外面並不冷,反而有股暖風撲面而來。外面是個大客廳,正中擺著一套半環形沙發,沙發前是一臺自上往下落的大電視,電視後面是樓梯,樓梯下面的空位,立著幾個和樓梯一樣顏色的木制書架,上面填滿了書。

她知道付眉家拆遷了,家裏條件不錯,但沒想到她家這麽豪華,這一個大客廳已經抵她家的小三室了。

有兩個人在打掃,一個清理書架,一個在擦窗玻璃。落地窗的窗簾都被拉開,陽光已經灑進了窗邊的一架三角鋼琴上。

“來。”老阿姨見胡輕曼出來了,就招呼她到廚房邊的餐桌來。“我姓林,他們都叫我林嬸。”

“您好,林嬸。”胡輕曼坐下,見周圍沒一個人認識,就再次問:“這裏是小眉家嗎?”

“這裏是蕭家,蕭賀晨的家。”林嬸笑著端出一杯水,遞給胡輕曼。

“什麽?”她委實沒想到。不自覺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。

“坐坐!”林嬸很客氣,把胡輕曼按了下來。“現在小晨不在,我最大。”林嬸的語氣帶點調皮,“俗話說,山中無大魔,猴子稱大王。”

林嬸講的是方言,胡輕曼聽了不禁莞爾。

“今天是星期一,你要上班嗎?”林嬸給胡輕曼勺了一碗粥。

“幾點了?”這倒提醒了胡輕曼。

“快七點了。”林嬸指了指客廳的一個掛壁大鐘,上面的時針走到了55分。

“我要上班的。”胡輕曼想著反正今天要去辭職的,態度散漫點也行,就慢慢吹著粥,小口小口地吃。

“在哪上班?要不要叫老周送你去?”林嬸又端了一些菜出來,都是清淡的小菜,還有一碟鹹菜。見胡輕曼看到了鹹菜,不好意思地笑道,“自家腌的,甜口,你嘗嘗。”

夾了點嘗嘗,味道還挺不錯,鹹中帶點甜。

“這裏是隴山墅嗎?”胡輕曼還是想確認一下。

“是的,8幢301室。”林嬸自己也勺了一碗粥,用勺子舀著弄涼。“是要寄快遞到這裏嗎?”

“不不。”胡輕曼看了看四周,“這裏離我上班的地方很近,不用周叔來接。”

“行。”林嬸是個說話很爽快的人,“地下車庫裏的車也開一開。小晨說,”她似乎被粥燙了嘴,停了停,“車子要經常開一開,不然會積碳?”

“不了,我不是很會開車。”胡輕曼吃完了一碗粥,林嬸想再給她盛,她示意不要了。

她回到房間,去拿自己的包。林嬸跟了進來,問要不要送她出門。胡輕曼自然是客氣地說不用,背起了包,就說要去上班了。

林嬸也不強留。就給她指了路,隴山墅有兩個門,一個南門一個北門。從南門出去,就可以到她上班的寫字樓。

胡輕曼道謝就出門了。依著林嬸說的,她順著人行道走。小區綠化很好,人車分流。有居民早早就推著嬰兒車,在一旁的塑膠跑道上逛著。本就是依山傍江而建,綠植繁多,遮了些陽光。須臾便走到了南門,已看到了下山的路。

反正時間還早,她給家裏打了電話,說昨晚在同事家休息了。胡昌邦在電話裏囑咐了她幾句。聽著有點不耐,隨便應付了。晃蕩到便利店,買了口香糖,又吃了點關東煮。買了根橡皮筋紮了頭發。瞅著時間差不多了,才往公司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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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嬸收拾了餐桌。算了算美國的時間,給蕭賀晨打了個電話。

“餵。把人送走啦。”林嬸嘆了嘆,“這個難啊。你怎麽不找些好追的,比如那種穿齊B小短裙的妖艷小J貨?”林嬸最近聽小說聽多了,這種有點落伍的網絡詞學了很多。

蕭賀晨不知又說了些什麽。

“好吧,好吶~我曉得了。”林嬸看兩位鐘點工打掃,耳朵又聽蕭賀晨在講話。“我是鐵蛀蟲碰到了石板磨。”

那邊蕭賀晨聽到俚語,笑了幾聲,奉承了幾句。

“曉得曉得了。沒漏洞也要制造漏洞。蟲才能鉆進去嘛。”林嬸笑了,又問胡輕曼喜歡吃什麽,她去燒中飯給她吃。

蕭賀晨倒奇怪,林嬸會有什麽招數請她過來。林嬸就說先保密,事後她會匯報的。

林嬸看了看打掃得差不多了,就拿了車鑰匙和鐘點工一起下樓。騎著摩托車去菜市場買菜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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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輕曼到了工位上,在電腦上打印了一份辭職信。拿著交到了人事專員方婧那裏。

方婧有點意外,她表示還是直接問盧朗文,她做不了胡輕曼的主。

這話聽著令人不喜,但都要跑路了,只要批了就行,反正最後還是要給盧朗文簽字的。

她進了盧朗文的辦公室,把辭呈遞到了他面前。

盧朗文知道留不住,只是沒想到那麽快。

“總要先找個人接替你,而且用工合同上寫了,要提前一個月。”

“嗯。”胡輕曼用鼻音應了一聲。隨即她轉身出門。

“衣服都沒換啊?”身後聲音響起。

真多事啊!

胡輕曼回身:“今天天氣很好,盧總有空多看看外面的綠植,養眼得很。”說完就回工位去。

在包裏掏筆記本電腦,摸了幾下都沒有。又去找平板,居然也沒有。這會兒嚇得一身冷汗。東西不值錢,但是裏面的資料很值錢啊。而且都還沒備份。

慌著打開工位上的電腦,看看有沒有雲盤備份。但是心中一直慘叫“完了完了”。

雲盤備份不完整,還是缺了好一些。

胡輕曼瞬間變成流體分布在椅子和桌子上。旁邊的付眉見了,就問她怎麽了。

她把事情說了,付眉也很發愁。兩人討論了一下是不是丟在居酒屋了。因為後來兩人喝醉了,很有可能是從包裏掉出來。

胡輕曼又說不會掉,因為放在包的底部,要掉也要整個包裏的東西都倒出來。

兩人推測來推測去,還是去居酒屋看看才行。

正發愁間,胡輕曼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。

“胡小姐啊?”

胡輕曼還在想是誰,對方就自報家門。

“是我啊,林嬸啊。”

“您好。”胡輕曼自己都煩死了,不想應酬關於蕭賀晨那邊的任何人。

“早上家裏鐘點工收拾,發現了一個電腦,是不是你的啊?”

“真的?”胡輕曼如聽到了救星一樣,趕緊問是什麽樣的電腦。

“就一個黑黑的,我也不懂……”

“那有沒有看到一個平板,就是比手機屏幕大一點的那種。”胡輕曼追問。

“你說pad?”林嬸想了想,昨晚胡輕曼進來的時候,包掉地上,裏面很多東西掉出來,林嬸就撿到個筆記本,其他東西倒真沒見。“這倒沒,就一個筆記本電腦。你還丟了其他東西?我等會問問鐘點工。”

胡輕曼連忙道謝,看時間都快十一點了,到那邊也要十一點半,索性就午休過去。

“好啊。那你來吃飯啊。我就一個人吃,多燒你一個人,不麻煩。”林嬸語炮連珠,胡輕曼還沒回覆就掛了電話。

林嬸掛了電話後,就把筆記本電腦打開,她看看有沒有什麽信息值得獲取,好為以後用。

進入電腦後,彈出一個密碼框。她打電話給蕭賀晨。

“胡小姐的生日是什麽時候?”

“怎麽突然問這個?”蕭賀晨幾乎要睡覺了。想了想,還真不知道。

“你怎麽連人家生日都不知道。”林嬸搖搖頭。

“我書桌左邊第三個櫃子,最底下的文件夾……有一本結婚證。”

“好的曉得了。”林嬸掛了電話,端著筆記本電腦,艱難地上到二樓,進入蕭賀晨的書房。從抽屜裏找出結婚證。看了看照片,內心嫌棄了一番。

“怎麽拍得和送喪似的。”又看胡輕曼面目柔和,這會兒發覺這個姑娘還真不錯,三庭五眼的模樣很周正。

把胡輕曼的生日輸入進去後,發現不對。不死心又把年份也輸入進去,提示如果再輸錯就要鎖了,狠狠心,真的鎖了,她就當什麽都沒碰過。接著,她把蕭賀晨的生日年月日輸了進去。

瞬間通過了。

嚄~有戲。

林嬸似是發現天大秘密一樣,等著電腦桌面出現。

蕭賀晨那邊聽林嬸沒頭沒腦地問一個生日,總覺得有什麽事,又回撥了一個電話過來。

林嬸接起,正想說,電腦屏幕出現了桌面,裏面的圖片讓林嬸“噢噢噢”叫了三聲。

蕭賀晨以為林嬸出了什麽意外,忙問什麽事。

林嬸拍拍心口,順順氣道:“這小丫頭居然好這口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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